石狐子听着, 一刻都不想再离开。
“怎能是一夜, 何止是一夜。”石狐子扶起车把, 推着秦郁缓缓在桂舟前映有万家灯火和皎洁明月的瑰丽湖水边绕行,“先生, 我恨不能是一百年, 一万年。”
秦郁浅笑:“那太久。”
石狐子道:“不, 就得长久些, 越长久,天地越混沌,我与先生离得就越近。”
秦郁道:“不是就在我身边么。”
“还不够近。”石狐子道, “就像远山,尽管眼睛能看见, 跑马还得几时辰。”
秦郁忍俊不禁。
时间与空间在二人之间奇妙交错着。
秦郁算起了日子,想来, 秦国服役三年, 楚国辗转两年, 石狐子今已二十三。
“青狐, 你将来也会娶妻生子的。”秦郁道,“放心, 名字我都给你想好了。”
“先生!”
正至林间,石狐子突然停下车,走到秦郁身侧, 说道:“我心中只有先生一人,能得先生垂青,是我此生至幸之事,我绝不娶妻生子,我要与先生结为连理。”
“什么话。”秦郁原本安逸的心情,被石狐子一句海誓山盟说的竟有些紧张。
“难道,这么久了,先生你想的只是一夜露水么。”石狐子堵在秦郁面前,双手撑着木车的轮子,不让他下来,“若是这样,何苦栽培,我倒不如枯死!”
“不是,青狐,你别误会。”秦郁早已记不清上回似这般儿女情长是什么时候,偏偏被石狐子逼得手心发汗,“我在意你,可,你毕竟还年轻,总得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