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不比咸阳西冶区,此处皆是私营作坊,鱼龙混杂,连河水都是五彩颜色。
丹砂、雌黄、石青、蓼蓝……
各路都看着姒妤,如蝴蝶绕着花飞。
“姒相师你看什么?这就是我出生的地方,如何会有人藏匿赤翎。”胡梭道。
“看剑刃抛光的痕迹。”
姒妤的态度也十分友好,看见做的不错的工艺品,会停下来与工师交流经验。
突然,一道经过砂轮磨光砥石开锋的剑影划过姒妤的眼角,他立即停住脚步。
那是位发髻凌乱的老妪。
姒妤又看了一眼作坊其余的砣机和锅炉,判断出这家人至少经营已五十年。
“阿婆,你儿子在吗?”
听街坊和胡梭说起,姒妤得知老妪的儿子多年前就走了,从没音讯,只留下她一个人独守家业,她也没有再嫁,始终守着什么秘密般,坐在这里不停磨剑。
却是老妪,看见胡梭浑身染血,忽就用沾满铁泥的手捂住脸,哇的哭了起来。
姒妤蹲下身子,低声对老妪说几句话。
老妪点了点头,招手让胡梭进内室。
当胡梭从挤满灰尘的箱底翻出那把锈迹斑斑的赤翎,整个人跪在老妪面前。
真相大白,当年胡梭的父亲得知自己性命不保,便让城中唯一有能力仿制这把剑器的老妪调包了赤翎剑,藏在此地,不告诉任何人,老妪的儿子偷听得知,逼问母亲剑的下落而不得,一气之下离家而去,这秘密,老妪就独自守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