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终是没忍住。
他只想活,他只要活。
花蜜熟透,一霎,全被石狐子收走。
石狐子尝得甜味,心满意足吃下,收拾干净,回头又吻了吻秦郁,眸中温柔。
“还胀得难受么,先生。”
“不许……放肆。”
秦郁的身体软得一塌糊涂,血脉却舒畅,如重获新生,哪还容石狐子胡搅。
二人这才彻底安静。
平时,石狐子会睡在侧卧陪伴秦郁,也就是这么大不敬了一次,火烧起来,他实在忍不住,命桃花卫代守,自己溜出桂舟去寿湖畔,对着老树浇灌了彻夜。
开春之季,天气回暖。
秦郁初次感受到饿,是在开始荤补的半个月之后,那日,他一连吃掉三碗粥,吓得众弟子以为回光返照。接着,秦郁终于开始长肉,面容有了血色,颧骨下面的凹陷也渐渐平复,再过十余日,除了腰部还有些僵硬,秦郁觉得手脚已经足够灵活,于是让石狐子搀扶着去水房,彻彻底底沐浴了一回。石狐子并不很知道沐浴对于秦郁而言意味着什么,自此,秦郁不再捂手暖炉,一切生活可以自理。
三月三,秦郁开门,见春燕在屋檐筑巢,阳光下,唾液混合泥土,晶莹剔透。
秦郁伸出手,碰了碰卷动的浮尘。
“诶,秦先生,你能走动啦?!”邵大娘抱着一个破铁锅路过,高兴的招呼他道,“那晚上真吓人!老巫都说你活不过七日,现在可好了,你教我怎么补锅!”
秦郁走下木阶,微笑着点了点头。
秦郁不认老,他认为自己只是生了场病而已,或许同样的症状,石狐子和那几个桃花卫只用两三天就闯过来,而他却磨蹭两三个月,但,他到底也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