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彬笑叹口气,收起‘山’字。
“一个人做事的方式能体现出他的格局,而一个人的格局,便决定他的成败。”杜子彬拍了拍衣袖,“来之前,我还真不太明白,尹司空为何要与一个只知玩泥巴的人为敌,不过现在,我隐约看出些究竟了,尹司空和秦先生,一个是自上而下,一个是自下而上,一纵一横,一火一木,其实,谁离开了谁都不行。”
荆如风于是知道,杜子彬爱说话,而他自己却最讨厌此类人物,甩袖便走了。
“荆士师,南下当心。”
杜子彬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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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城,寿湖。
石狐子乘舟去找葵。
因与秦郁已有分工,要负责锻造剑刃,所以这些天,石狐子也跑了许多地方。他去了锁匠铺、陶匠铺、车匠铺等等,最终发现还是寿湖的各刀剑作坊有意趣。
这里的工师做的剑床很奇特,工序也和他与疾在上郡设计的那般不同,在上郡,他让工师先把生铁煎熟,放入炽热的木炭床底长期加热,再提到床面反复锻打,而在楚地,他留意到江南江北都有种特殊的炼钢方式,即,把熟铁放在陶制或铁制容器,按配方加入某些神奇粉末,然后密封加热,使之成为可锻的钢材。
石狐子觉得这样焖出的钢似乎更不需要那么多次的锻打,所以,他想研究它。
不料,刚踏上岸,走到葵家的作坊附近,除了隔壁那家正在跳巫舞办事,其余人等一律作鸟兽散,葵更是在惊慌之中,扑通一声,跳进了自家的大水缸里。
“那个人来了!”
“快跑啊!”
“秦狼来了!”
石狐子:“……”
石狐子走到水缸旁边,喂了一声:“葵,你的伤口早该好了。彼时,我能打脱你的剑,并没有用刃,而是用剑脊切中你的破绽,看铭文,你用的是掴刀手,和我从前一样,所以,你每三寸留一个榫头,只要稍微计算就可以预判,如此解释,能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