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住的院子名为桂舟,似条木舫横于湖面,内种名贵的兰草,摆放盆栽。
“秦先生,一切可还周道?”
众人安置完毕,南鸢才来到秦郁的门前,在左右的铜鹤身上,挂起鎏金香炉。
秦郁如何能道不好。
旧时,文泽便是如此别致,因为怕鬼,所以喜欢装饰剑器,因为怕割着手,所以捣鼓保护剑器的物件,以至于后来,无论再精巧的器物机关,他都能上手。
现在回想,文泽的性子和楚地颇合,也不知十余年江北,有没有新的突破。
三日后,文泽的大弟子,木莲,从江汉赶回,说文泽正在北上的船中,他可先陪秦郁参观,文泽稍迟到。出于礼貌,秦郁没有再拒绝,带着几个弟子便去了。
他毕竟年幼于文泽,这回来江北江南论剑,也是有求于文泽替他联络各派系。
一条船载着二三十人,顺丹水在叠嶂山峦间行进,桂花香气依稀从两岸飘来。
石狐子已经把剑谱的前三卷背下了,只是怕被人偷窃去,遂随时贴身地带着。姒妤也做足准备,如果论剑,绝对不能输。唯有宁婴站在船头和南鸢侃侃而谈,说自己当时是如何在一年之内运进千石锡金,楚地的商人又如何信任晋郢商会。
秦郁打量着木莲,长相平平,但这人很会笑,笑起来痴痴傻傻,很讨他喜欢。
“木莲,你不必拘束。”秦郁说道,“文泽这些年都在忙什么呢?怎么授业?”
“呃,先生曾经铸造过一把名为‘怀水’的剑,后来就再也不磨砺锋刃,所以,呃……”木莲搓着自己的剑茎,笑了笑道,“我们,呃,其实都不会铸剑。”
此言一出,周围之人都有些尴尬,想这大弟子莫非是文泽故意选出来防老的。
秦郁宽和笑道:“那你们平时都靠什么过活?总不至于平地坐起这番基业。”
木莲指向岸边。
雾气散开,出现了十余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