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郡冶监,石……”
“连廷尉!”
正此时,马蹄声如疾风骤雨传来,公孙邈和范忱带右部二三曲侍卫破门而入。
连诲眯了眯眼。
为首的是河西军右部主将公孙予。
“一路辛苦,去营中坐。”
公孙予笑容可掬,一把揽住连诲的肩膀,往府门外头生拉硬拽,边走边调侃。
“大良造要走,那是天要下雨,与我河西军何干?我们在这里三年半,天天尽是吃草吹风,和义渠人玩命,怎么会出通魏的逆党呢?但连尉既然来了,我也是很理解的,秉公办事嘛,我更不怕,来,你就从我中军大帐开始查,如何?”
侍卫站在两侧,如铜墙铁壁。
连诲道:“不敢,我只问冶监。”
“冶监石狐?月前动身去的义渠郡,还没回来。”公孙予一拍脑门,大笑道,“前阵子,义渠缴到二百把长剑,见营中俘虏的北赵流人之中,刚好有能炼铁铸铜的,就自己偷偷给族人武装着了,我说大冬天的,咱当作不知道便是,石狐不肯啊,这小子年轻气盛,就虎口夺肉去了,诶,他是职责所在,我也不能拦。”
连诲道:“他何时回?”
公孙予道:“快了。”言下意思很清楚,你若等得起,我十万将士奉陪到底。
阿莆见此,终于把脖子伸直,笑出声来。他听闻,义渠人断水源那次,河西主要部队在毛乌素草原作战,未及回援,石狐子临危受命与郡守共筑要塞,摇旗吓退首部翟阕之后,又利用西南二郎山沟壑地形与公孙邈、范忱三人的曲部成互相钳制之势,凭区区五千将士对抗义渠三万人马,守住南下关口,救了数万民众。
从此,铁三角的名声传开去,却直到今日,阿莆才亲见军士与石狐子的情意。
“将军,我秉公办事。”连诲拿开公孙予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语气不染俗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