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廿看向壁窑,神情微变。他手里摩挲着残损的指甲,似在揣度秦郁的动作。之前的工序是秦地普遍在用的,他没有困惑,然而接下来,他觉察到了变数。
壁窑的火候比刚才低,气流也更慢。
秦郁没有多解释,令人把第三组的十把剑低火烘干,然后再次放回壁窑加热。
白廿道:“秦工师,这叫?”
秦郁道:“回火。”
众人没想到,淬火只在瞬间完成,而这道名为回火的工序,却足足耗了一日。
真正难的是冷却,剑始终不出炉,全程都要通过调整气流保持恒定色变速度,如果不是炼坊每处炉窑都按五色的控制方法建造,这样精密的冷却不可能达到。
直到此时,众人才明白,秦郁的这二十座新式炼坊,是他手中最锋利的砣刀。
三日后,三组剑完工。
这群执着的人始终没有休息。
对决来临。
秦郁和白廿约定好,合金铸剑置于石架,白铁锻剑则握于工匠手中进行劈砍。
十剑对阵,炼坊下风区一片通明,变幻的火光照耀着一双双渴望力量的眼睛。
“砍!”
那刹,剑刃脆裂。
石狐子只是眨了一下眼睛,第一组的胜负就已然分出,十把铸剑全部被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