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
秦郁回避了这个耀武扬威的埚。
“姒妤,这回招工,你应该会受不少委屈,我们初来乍到,空有名声,没有实际的经验,很容易受到质疑。”秦郁道,“而且,我还有两个要求,首先,你在考工的时候,得让他们看见,魏国的横器和权环,比他们用要细致得多,其次,你在甄选的时候,记得按四地给名额,陇西、关中、汉中以及河西,要不偏不倚。”
姒妤也勉强把目光移开了那盏漂亮的坩埚,问道:“是,那么,最后人选应该如何定夺?剂坊还缺十六个人,这关乎咱们门内所传的刚柔,还是很重要的。”
秦郁道:“你定便是,我不过问。”
姒妤道:“我定?”
“对。”秦郁道,“铸千剑时,你能推测出毐所省的二成的缘由,这便是知道根据地况而灵活改变配比,铸铜犁,你能掌握用火的深度和力度,这便是知道合剂的层次,交给你,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今后,门下招人、去人,都由你定。”
姒妤道:“是,先生。”
宁婴说道:“秦郁,葛覃馆那边应该怎么回复?依我所见,大良造毕竟是魏人,主张转战西北必有隐情,我想去接触他的一位幕僚,进步了解情况,至于公冉秋,可以让石狐子去打探,拖一拖。”
秦郁道:“答应他。”
三个字,很果决。
宁婴道:“秦郁,你确定能在任大匠之前摆平公冉秋吗?他可被称为老仙鹤。”
秦郁道:“公冉秋是敌是友,我不确定,然而,大良造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商量完这些事,夜已经很迟了,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
整个房间最精神的还当属那盏坩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