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战!”
秦郁却觉得,那只是一个老人。
“张郡守以法为尊,定当注重履历。你不妨查我的工籍,七年之前,昊阳,公子嗣意图在当地兴建一座无雅宫,百姓不肯,爆发械斗,邦府不问缘由,据法经,直接将昊阳郡守及七千工人全部处死,幸好,我跑得快。”
“今年九月,我离开垣郡,则是因为,我那瘦得和柴火棍般的弟子,拿着一玩物,吓破了雀门荆冶师的胆子,直逼司寇府下通缉令,幸好还是我跑得快,否则整个垣郡也要遭殃。”
“张郡守,王公为享乐,雀门为私产,而你心中的那部法经,虽然曾经让魏国雄霸天下,但如今,已经沦为了王上以及诸臣剥削民力的腥臭工具。”
张曷的眼中,愤怒火光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幽深的恐惧。
秦郁顿了一顿,接着说道:“龙老将军尽忠,可歌可泣,然而我敢问张郡守一句,后军粮草已经连续多久是短斤少两?张郡守有没有想过,或许,在你们浴血奋战,守护魏国的时候,大梁的群臣正就盼着龙老将军早日殒命,这样,他们才能接替其位,瓜分国库利益以让私囊饱满。张郡守,这是你要守护的魏国吗?”
“小人!”
张曷大喝一声。
“把这个小人关进囚牢!他娘的,这年头,有条舌头的都以为自己是个先生!”
姒妤道:“张郡守。”
张曷道:“人各有志,所信若是一朝而弃,则枉为人,再多话,连你一起关!”
秦郁在城头说完混话,紧接着,便在阴冷的囚牢之中度过了一个不眠夜晚。
城外聒噪震动云霄。
秦军八千锐士在魏国武卒三万人重围之下全部失陷,然,正在武卒歼灭残部之时,箭雨从天而降,秦国再发重甲骑兵五千,从武卒的后背碾压而过,一举将大旗砍倒,击溃魏军,后半夜,秦军又发三千带甲,架云梯爬城墙,攻克汾郡。
天明时,龙谷战死。
秦郁依稀听见木门哗啦一声响,他睁开眼,才发现张曷戴着枷锁,坐在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