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一句。”唐平章喉结滚动,听着甚至有些可怜:“你可曾,真心喜欢过我?”
他怕听见什么绝情的话,又连忙加了一句:“哪怕是假话也可以。”
楚歌笑了,笑得轻松。她说:“陛下,妾对您说过无数个谎话,只这一次,想对您说句真话。”
唐平章痛苦地捂住耳朵。
“陛下,我早已没了喜欢谁的心意。喜欢一个人是需要天真的,可我心中只有苦涩。我见到您,知道您的身份,便不能将您当寻常人看待。可我心中对您是感激的。既感激又愧疚,仿佛利用了您一般。”
楚歌朝他跪下,说:“陛下,自楚家落寞之后,您是唯一一个许我真心的人。若是可以,我愿陪您过下半辈子,往后对您只说真话,侍奉您,效忠您。您问我这是喜欢吗?我也不知。”
唐平章:“你对我说的是真话吗?你告诉我你说的哪一句是真话。”
楚歌问:“陛下莫非对所有人的话都不敢相信吗?”
唐平章被她问在当场。
“陛下,邱季深该如何处置?”那侍卫不顾氛围,恪尽职守地又问了一次,“太后留有嘱托,希望陛下今晚就能给个答案。等到明日,就太迟了。太后还嘱托臣转告陛下一句,邱五郎能有今日的名声与威望,怕是早有谋划,目的为何,请陛下三思。”
太后故意在众人面前说破。
今天晚上,唐平章还能轻易地杀死楚歌与邱季深,权力握在他的手中,成王败寇如何书写也由他来决定。如同他对余兼做的那样。
可等到明日,风声传出去,外人插手,就不一样了。
到最后,还是要逼他。
唐平章捂住脸,肩膀耸动,发出一阵似哭似笑的怪声。
第76章任性
夜灯高照, 今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一晚。
叶疏陈跪在父亲面前,见座上之人不予回应,又磕头
烛火照亮了他半边脸, 明暗不定。
国公终于开口道:“原来你也会在我面前,收起你的桀骜不驯。”
叶疏陈说:“自然。儿子还是识时务的。”
国公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没问出口。胁迫又有什么意义呢?这是他的儿子, 不是他的仇人。
他放下笔,问道:“你为何非要为他做这些事情?事到如今,还只是为了忤逆我吗?这已不是可以玩笑的事,我希望你能想个清楚。”
叶疏陈笑了起来:“因为我喜欢他。想得清清楚楚, 明明白白的那种喜欢。”
父子二人之间是诡异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