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芳菲对甄兮招招手:“你近些。”
甄兮便挪到崔芳菲身边,恭恭敬敬地望着地面。
崔芳菲细细打量着甄兮,只见她虽是农家女,一身粗布衣裳,但皮肤是并未多劳作过的白皙细腻, 容貌虽比不上自己倒也娇美动人,难怪那书生愿意教她读几年书。
她扭捏了一会儿才小声道:“栀夏,你……你与那书生的故事,可否再多说些给我听?”
她眼中满是好奇,并未想到再提起那些事对被抛弃备受伤害的“栀夏”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事。毕竟是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善举总是有限的。
甄兮想还好她说的都是编的,不然被人提起伤心事,还不知要难受成什么样子。
她一边回想着自己曾经看过的情节,一边给崔芳菲编一些糖里掺着玻璃渣,毒里又掺着糖的所谓“相处情节”,不知网络是何物的崔芳菲听得是一会儿喜一会儿悲,全部的情绪都被甄兮的讲述所掌控,直到马车停下很久都没打算下去。
还是雁秋轻咳了一声,打断了甄兮绘声绘色充满了真情实感的讲述,对依然意犹未尽的崔芳菲道:“小姐,到皇觉寺了。”
崔芳菲似有些犹豫。
甄兮道:“小姐,栀夏如今已是您的人,您想什么时候听都可以,不急在这一时。”
崔芳菲想想也有道理,只好放下这“连载”,整了整衣衫恢复了一位贵女的端庄,在雁秋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甄兮没跟雁秋抢,能不伺候人,她自然乐得轻松。
这皇觉寺,甄兮曾经逛过很多次,自然是熟悉的,她默默跟在崔芳菲身后。雁秋先去偷偷问了个僧人瞿怀安住在哪个院子,崔芳菲这才挑了他边上的住。
甄兮跟着过去,随后发觉怀安住的,竟是她还是赵王妃时住的那个院子。
崔芳菲一路上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大概是期望着能在皇觉寺中与瞿怀安偶遇,只是一行人等到了住的院子也没见着人。
甄兮松了口气,按照雁秋的安排,先去换一身雁秋的衣裳,洗漱一番。她身量只比雁秋高一点,倒是勉强能穿她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