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药排骨肉汤又是一道羹汤——没办法,齐意现在只能吃这些——山药如雪泥堆成,排骨肉完全是炖得从骨头上脱下,入口软嫩,细品还有一丝鲜。
鸡肉蘑菇更不必说,是整桌菜色香味最勾人的一道,油光酱色,蘑菇老练地吸满鲜美的汁水,鸡肉刚断生,正好锁住精华肉汁。
齐意想象着这些美好的口感——可惜他嘴里有股挥之不去的淡淡苦味,纵有十成滋味,入口后只余二三。
食不知味,莫过于此。
餐桌上不知道食物滋味的不止他一个,应该说所有人都心不在焉,吃不下孙红萼专门为齐意准备的这些“美味佳肴”。
凑活凑活吧,还能咋地?齐意倒也把其他人的失魂落魄看在眼里,但他也满心厌倦,既生不出“不是只有我觉得痛苦,原来大家都有不愉快”的欣慰感,更没有精力为自己突飞猛进的观察力高兴一下。
……
高兴这个情绪像是从他身体里突然被抹掉了。
笑是一时的,是外界发生的事进到他心里面引起的回声,等到平静下来,心里仍然是那个空荡荡的房间。
他也有突然情绪激烈的时刻,悲观到恨不得就这么死了算了——以被齐忌握住手而结束,偶尔地撞上吃药时间,他还会像被人施了魔法,在半个小时以内进入贤者时间。
又过了一周,齐意自我感觉好转,从精神病一样自我折腾,改为折腾人。
他恹恹地让齐忌带他去监督下别墅的装修进度,齐忌带他去了。
装修工们心惊胆战地看着齐意皱着眉转了一圈,提出更为严格的要求,不敢提出任何反对意见。
他要求不拔表现良好的右边智齿,齐忌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