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忌给他倒了杯温水,送到嘴边,小口小口喂他。他没问齐意感觉怎样,有没有好点——必然是不好的,他也怕得到一个令他心碎的答案。
齐意平静下来的第一件事是开口问:“哥,你怎么知道我把房子买在那里?”
齐忌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用指侧给他擦了擦唇边的水渍,垂眸思考后才答:“你一整个星期都不和我们联系,我怕你出事,叫人去查了查你。”
当然不是如此。上次他问齐意一点事,齐意就在他怀里哭,叫他怎么敢,怎么舍得再逼他?
既然齐意没办法开口,那他就去主动了解吧,从那之后,他就请了几个人每天看看看齐意在干什么,到晚上整理成报告发给他。
辞掉兼职,买了一栋靠近城中村的别墅,这些事他都陆陆续续知道了。
但齐忌自诩掌控欲不是特别强,齐意不想让家里人知道的事,他就假装不知道,也没有一定要逼迫齐意“改正”什么的欲望。
他了解齐意的大致动向只为了心里有个底,归根结底还是怕齐意出事,毕竟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么容易看穿齐意在想什么了——尽管这种变化的根源他也无从探寻,但是当这种变化真正发生时,他心中有股淡淡的释然,齐意总是要长大的,又不是被他攥在手里的金丝雀,能开始为自己做主,这很好。
他所能做的就是给齐意兜底,让齐意有犯错的资本。
这种关注有好处也有弊端。
在那一周里,齐意的行为看起来没什么异常,监视他的人也不会把他一天看几次手机、打几个电话也事无巨细记录下来。
他每天晚上都差不多得知齐意无碍,直到周末才惊觉,齐意很久没给他打电话了。
但他却不敢把原委都告诉齐意,只能委婉地表示“我们很担心你”。
骗子。齐意安静地盯着他哥的眼睛。他不知道真相是怎样的,但齐忌凝神思考那一会儿,根本是在整理思绪,想怎么糊弄他。
原来人的心思这么好猜,都写在脸上。齐意不懂自己以前怎么就像个傻子,什么都看不明白。
不过他没有拆穿齐忌,因为他知道他哥确实很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