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亲生儿子说要给她做一顿饭,她很忐忑不安,还没两分钟就出了事。
齐意已经意识模糊,还不忘准确地一把薅住万慧云:“打……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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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意,你搬回来住吧。”齐忌语气平淡。
与语气截然不同的是,他手上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递在齐意唇边,如果不是齐意执意不肯,他要亲自喂。
纵是如此,他另一只手也扶着齐意的肩膀,袖口蹭上血污全然不在意,只一心盯着齐意的发旋。
齐忌一身西装革履,脊梁挺直地坐着,与整间病房格格不入——他本在工作,听说齐意出了事,立马赶到。
“嗯嗯。”齐意含混地应了两声,其实专注地就着齐忌的手喝肉粥。
粥熬得火候周道,晶莹的米花粒粒绽开,香浓的牛肉粒和蛋白花被顺滑的米汤裹挟,还有些许生葱花堪称点睛之笔。
齐意也分不清好赖,只觉得香。粥有些烫,他一开始还用勺子舀着吃,待到温度降了些,干脆直接拱着头大口大口喝,像只小狗一样埋在齐忌掌心,发丝乖顺地一颤一颤。
齐忌忍不住摸了摸,挺扎手,忍不住皱眉——齐意跟他亲生母亲过得并不好,才几天,头发都毛糙了。
他们家也不缺钱。齐忌垂下眼睫,齐意在家里都没做过一顿饭。
“小齐先生。”万慧云站在病房门口,忐忑地绞紧手中的病历本,视线冲着地面。
她刚才慌急跑去给齐意缴费,却被告知齐忌已经预交了十万块,这十万块,她不知道该怎么还。
齐忌回身,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暴露在阳光下,睫羽染成金色。
此时齐意把粥呼噜完,意犹未尽地把碗口也舔干净,这才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