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那位贵妇人正昏昏欲睡,闻声猛地醒过神来,一把将她搂到怀里:“我的儿啊!”
“?!!”
她的假儿子聂昭险些背过气去,连忙挣扎着探出头来,“娘,轻些,轻些!孩儿没事!”
贵妇人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揽着聂昭肩膀看了又看,好像唯恐她缺了一只眼睛,或者多长出一个鼻子。
见聂昭四肢齐全,五官俱在,头上血淋淋的伤口已经愈合(其实只是擦干了狗血),贵妇人方才放下心来,欣慰地按着她手背拍了一拍,随即板起面孔道:
“我都听说了,是杨家那丫头伤了你吧?好啊,我们不嫌弃她出身低微,她倒和你动起手来了!你等着,娘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聂昭自然不会将杨眉拖下水,立刻婉言劝说道:“娘,您误会了。杨姑娘什么都没做,是我自己不小心……”
不料这句话如同火上浇油,贵妇人当即柳眉倒竖,调门一口气拔高到与天花板齐平,几乎爆出了传说中的海豚音:
“你这是什么话!儿啊,难不成你只见了这野丫头一面,就对她动了心?娘与你说过多少次,别当真、别当真,这些女人都是哄回来给你做妾的,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做妾。
聂昭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
果然,魏七大费周章举办这次群面……不,宴会,根本就不是为了那个子虚乌有的“堂弟”,而是为了给自己物色女孩。
准确来说,是为了物色“不用八抬大轿,不用十里红妆,只需要一句好话,一个眼神,就能拎包入住、给我做小老婆的女孩”。
聂昭略一思索,没有立马道出自己的猜测,而是含糊其辞地打了个太极:
“不是不是,真是我一时大意,没把握好机会,浪费了娘一片苦心。今日之事,辛苦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