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也不等聂昭回答,朝向其中几个土墩漫不经心地一拂衣袖。
顷刻间,只见烟尘翻卷,碎石飞散,好几样物事从他破开的缝隙中一跃而出。
聂昭蓦地一惊:“等等,这不太尊……”
“对他们最好的尊重,就是将这些东西带回去。”
黎幽伸手将那些物事一一接住,摞成一沓递到聂昭面前:
“阿昭,看看吧。”
“……什么?”
聂昭半信半疑地接过,刚一低头,便有一串花里胡哨的彩珠映入眼帘。
鸡血红搭配孔雀绿,其中还夹着一抹玫瑰紫,是一般直男都接受不了的死亡配色。
但那珠串保存得极好,不知在地下埋了多久,依然能看出颗颗饱满圆润,光可鉴人,似乎还带着上一任主人的体温。
黎幽轻声道:“这是离洲特产的彩蚌珠,算不上珍贵,但品质驳杂,极少能找到这样细腻浑圆的佳品。要凑齐这么一串,怕是得在湖底摸上个一年半载。”
“此人随身携带,至死不曾放手,或许是为了送给某个人吧。”
“这是……”
聂昭定睛细看,果然发现其中一颗彩珠上刻着米粒大小的字迹,“蕙、兰……?”
黎幽提醒她:“你往下看。”
在这串珠饰底下,还压着小小一个锦囊,其中装有一封草草写就的帛书。
字迹凌乱潦草,内容倒不算艰深,接着“蕙兰”两字,讲完了这个未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