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如此。”
聂昭立刻伸手托住她胳膊,“不过举手之劳,秦姑娘这句‘救命之恩’,未免言重了。”
秦筝缓缓摇头,神色间有些恻然:“哪里言重?我只怕自己说得太轻。若我当真被周家带走,只怕一生都将陷于泥淖之中,生不如死。”
聂昭明白她话中所指,当下便不再推辞,稳稳当当受了她这一礼。
方才众人议论间透露的只言片语,足以说明周韬是个什么东西。
他年岁不大,后院却已是姬妾如云,看上哪家女儿便要占为己有。若难以得手,就使出各种阴私手段,搅扰得对方全家不宁;一旦如愿以偿,当个新鲜玩意儿热乎几天,转头便抛在脑后,任她们在自家后宅中蹉跎半生。
简而言之,他就不是个东西。
想来也是,如此阴湿腐朽、连阳光也照射不到的环境,只能孕育出这种毒草。
逼迫女儿与毒草成婚的秦家,又能是什么好东西呢?
聂昭心中已有定见,表面仍是心平气和:“秦姑娘,周韬如此品性,你父母为何还要与周家定亲?你有什么难处,只管说与我听。”
秦筝神色微滞,目光略带不安地向四周游弋一圈,似乎心有顾虑。
“……”
暮雪尘见状,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便只见气流涌动,莹莹一片星尘似的微光泛起,不着痕迹地将他们包裹其中。
“这样一来,旁人就听不见我们谈话了。”
哈士奇快嘴快舌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