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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侯根本就是一个字都不信,他夫人和夏姨娘之间一直妻妾和睦,从不用他操心后院的事,夏姨娘在他心目中也一向是和善柔顺的美好女子,现在竟有人诬蔑她以庶充嫡,这根本就不可能!

身后赏画的几人也跟在后面听了一耳朵,一个个听得瞠目结舌,太离奇了,整件事太过离奇,都要惊掉他们的下巴了,所以到底是真是假?

师爷也能理解永宁侯此刻的心情,如果谁来告诉他他的嫡子其实是庶子,真正的嫡子被人调包不知沦落到何处,他也会大声呵斥荒谬的。

但不管荒不荒谬,侯爷都需得跟他们走一趟,尤其是被告人夏姨娘:“侯爷,得罪了,府尹大人说了,务必请侯爷走这一趟,如果此事不调查清楚,相信对侯府的声誉也会有不小的影响,而且今日永福公主正好路过府衙,见到有人击鼓鸣冤,十分感兴趣,如今正在府衙一起等着侯爷过去。”

没想到连永福公主也在,身为皇上唯一的血脉,他们可是知道这位永福公主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以后的事归以后,可眼下却不易得罪永福公主,万一她没见到永宁侯出现,进宫告他一状,永宁侯可没有好果子吃。

因而有人劝道:“既然府尹大人这么说了,永宁侯不如走这一趟吧,事情已经牵涉到永宁侯府,的确还是应该澄清比较好,不然外面不知要传成什么样,对侯爷对世子都有影响。”

永宁侯气结,只得让随从去通知夫人世子还有夏姨娘,一起去府衙走一趟,等这件事了了,他非得到陛下面前告那冯源庭一状!

师爷心里松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脑门的汗,真不容易,终于将侯爷说动了,大人不用等太久时间了,案子也能继续审下去,可还是那句话,做这天子脚下的父母官最是吃力不讨好的,看吧,这永宁侯心里肯定记着要给他们大人穿小鞋呢。

“侯爷,夫人去靖安伯府了,夫人身边的李嬷嬷已经赶去靖安伯府接夫人去府衙了。”

“侯爷,世子爷上午出去就未回来,小的已派人出去寻找世子爷了,找到人便让世子爷直接去府衙。”

“侯爷侯爷,夏姨娘自去城外寺庙上香后,就因为身子不适一直住在城外的庄子里,要不要小的这就派人去接夏姨娘?”

不仅师爷,那几个过来赏画的人都惊讶得很,这么凑巧,除了侯爷本人在家,一个个的都不在,师爷心里也暗暗叫苦,这案子只怕有得审了,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大人又得愁得要掉头发了。

“那赶紧去接,接了人直接去府衙会面,动作快点。”永宁侯也不耐烦起来。

“是,小的这就去。”

师爷见此情形,立即拨了一支人跟着一起过去,务必要将那夏姨娘带到府衙,不得有任何岔错,据他多年的经验,这夏姨娘只怕并不无辜。

永宁侯心里很不舒服,不想就这样过去,于是又回房换了身上朝时穿的朝服,摆出侯爷的架势来,过来赏画的人也没了心情继续看画了,而是陪同永宁侯一起去府衙看热闹,他们也想知道事情是真是假,如果不幸是真的,那永宁侯府的乐子可就大了。

真难以想像永宁侯府会发生以庶充嫡的事,而且据说嫡子还流落在外,侯府的那位二公子并非侯府血脉。

去府衙的路上,有两人咬耳朵:“还记得年前宫宴上有人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

“有人说永宁侯的那二公子跟侯府的人站在一起根本不像一家人,会不会真的是永宁侯搞错了,他的嫡子被人调包,养的庶子也不是自己血脉,啧啧,听上去感觉挺凄惨的。”

“他那庶子失踪不见后,到现在还没找到吧,这都多长时间了,照你这么说,难道是因为庶子知道了自己身世,所以自己跑掉找亲生父母了?”

“可他怎么知道的?”

“听奉天府的人说不是被人人为调包的么,动手的人就是那位夏姨娘,也许是这姨娘平时无意中透露出来的,让身边的庶子听到了。”

幸好永宁侯本人并没有听到这些对话,否则会怀疑他与这几位朋友的友情太过脆弱,是的,他非常坚信侯府上一片和睦,根本不像别的府上发生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将来侯府还会在他心爱的儿子手上发扬光大,让侯府更进一步。

李嬷嬷留在家中的,听了传话人所说的内容后脑子乱哄哄一片,但又觉得仿佛闪电噼过一般,噼开了以往笼罩在心头的迷雾,原来这才是她一直觉得的违和之处?可这怎么可能?世子竟不是她家夫人的嫡生子?

她赶紧出府,心慌意乱地寻找夫人,那时靖安伯夫人和世子夫人一起陪着永宁侯夫人,永宁侯夫人想直接开口问世子夫人,可因为有伯夫人在场没好开口,但对于为何让她过府一叙,世子夫人却只说让她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