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头住的院子根本没关门,柳黛只是从门外往里面望去,就看得出来里面很简陋,她轻轻推门进去了,观望了一下,就在院子里一棵花树下的凳子上坐下了。
“老太太,您是想收复何老头吗?”碧安轻声问道,自从分家后,她被老夫人带出来,就得到了老夫人的重用,说实话老夫人正在做的事情,碧安是很高兴的,想着那些大人物高高在上,她在他们看来就是蝼蚁,但或许有一天她这个蝼蚁也可以捅破天,这样想着碧安就很兴奋,她已经打定主意,要跟老夫人好好学习,而后做一个隐藏在幕后的大佬。
柳黛看了碧安一眼,说道:“谈不上收复,就是觉得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想请回花家,何况他还有一手相马之术,或许可以教一教嘉桓、嘉昌他们。”
碧安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了。”
因为柳黛出来时就已经过了巳时,行了半个时辰的路程,又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所以现在已经过了午时,何老头每天中午午时两刻会准时回来准备午饭,所以不一会何老头应该就会回来了。
但今天何老头回来得早一些,足足早了两刻钟,也就是刚过午时左右,他就回来了。
何老头推开门看到院子里的两个陌生人,却并不惊讶,他转身关上门,问道:“夫人有何贵gān?”
柳黛站起身,碧安扶着她的手,她说道:“何老先生,老身英国公府老夫人,前次外孙女发生了点意外,老先生漏了一手,才发现老先生实乃民间高人,今日老身特来聘请老先生为花家老师,教授老身孙子一些有用的学问,不知老先生以为如何?”
何老头摇头摆手:“不成,多谢老夫人厚爱,但老头老了,早就忘了昔日所学。”
柳黛神情淡定,加大筹码:“老先生看起来应该年过花甲,独自一人住在这里,也没个人照顾,老先生不觉得寂寞、不方便吗?入了我花家,我也不要老先生做什么,只需要老先生凭着兴趣教授我孙儿一些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不然老先生是想把一身所学带入坟墓里吗?”
何老头瞬间沉默了,谁也不想自己后继无人,要不是昔日发生了点事情,他至于成为孤家寡人吗?
但时过境迁,昔日的仇怨也都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是活着而已。
柳黛暗暗地观察着对面的人,当过女皇,当过摄政王,当过玄士,她看人还是有几分眼力的,这个何老头不是jian诈之人,相反他的一举一动,他的眼神都说明他有过一段非常悲苦的过往,时间久远,那些事情永远藏在他的心中。
不过何老头最后仍然拒绝了,只是柳黛说她在白马寺街的花家恭候他的到来,只要他来,那就永远是花家的座上宾。
从何老头这里离开,柳黛让车夫往儿媳妇马氏及外孙女视察店铺的那条街驶去,顺便找个酒楼吃中午饭。
相比于柳黛这里的平静,关语桐那里可就热闹了,闹市街,什么最多?人最多,声音最多,也是产生混乱的时候,尤其是还有人不顾朝廷规定,大街上纵马扬鞭,看着街上行人惊惧的表情,他还得意大笑。
眼看鞭子要打在身边人身上,关语桐把舅母往身后推了一把,又把碧月她们脑袋往下按,她直接空手接住对方的鞭子,略微一使力,就把对方从马上拉下来了,鞭子做牵引,她直接把对方甩到了对面酒楼的帐篷上面,而后直接一脚踢在那匹白马上面,白马直接四条腿跪地,整个街道陷入诡异的安静当中。
“少爷,少爷!”那嚣张公子的仆从的哭喊声惊醒了所有人,尤其是有些茶楼、酒楼的客人张着嘴的样子好像搁浅的鱼,他觉得有点渴,直接把手中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就在对面酒楼,二楼雅间,窗户口站着三个年轻人,赫然是前几日的那三个年轻公子,娃娃脸男子是平南侯府的公子陈嘉帧,长相硬朗的黑衣男子是镇国将军府公子容真,看起来温润和煦的年轻公子是本朝唯一的异姓王和轩郡王世子李景明。
陈嘉帧手动把自己惊讶得长大的嘴巴合上:“我才明白之前为什么那匹疯马会力竭累倒,是被关小姐压得吧?”
容真收起自己震惊的表情,说道:“这真有趣。”
李景明看了容真一眼,说道:“我记得你一直不成亲,也不订婚,你觉得老夫人若是知道关小姐有这般本事,会不会qiáng迫你娶关小姐?”
容真瞬间不说话了,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来,他确实不怎么喜欢京城这些娇贵的贵女,祖母可能也是觉得将军府需要一个有担当的主母,所以才没有bī迫他成婚,李景明说得对,等祖母知道了关语桐的本事,她肯定会上蹿下跳地撮合他和关语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