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看向步嫣然,步嫣然更加害怕了,转身贴着墙壁去了。
德安公公神情都有几分恍惚了,他是尽心照顾主子的,毕竟他和主子都只有彼此,以前他觉得恍惚温柔和善,但近几年,随着皇后掌权,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她十分嫌弃主子,而且她明知道主子不喜欢她和顺王走得近,但偏偏她和顺王还要在主子面前刺激主子……
到底是她掩藏得太好,本性如此,还是她掌了权,变了呢?
“一,二……”他在心里细数,顺王还有多久到呢?
数到五后,顺王的身影就出现在院子里了。
摄政王大步而来,他走到柳黛身边,朝上官显挑了挑眉:“五弟,又是几天不见,你怎么越来越憔悴不堪了呢?”
他和柳黛站在一起,就像一对璧人,上官显那眼睛都开始泛红血丝了。
上官显躺在暖榻上,脖子部位被抱枕垫得稍高一些,摄政王在暖榻一角坐下,他伸手在上官显的腿上按了几下。
“啧啧,德安公公,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跟着这个废人有什么前途?跟着本王,好歹不用天天遭受这家伙的冷bào力啊。”
德安公公面无表情,他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摄政王不仅觊觎太后,他还觊觎他,主子就是被他激得越来越脾气古怪了。
“德安公公,别怪本王没提醒你,有句话叫久病chuáng前无孝子,就上官显那犹如yīn沟里的老鼠性子,他脾气只会越来越古怪,倒霉的就是他身边伺候的人。”
上官显就没有正儿八经学过什么帝王心术之类的,先皇也就教了他不到半年,他一直都是一个小透明,养母生母去世之后,在后宫越发就是个透明人,但他是皇子啊,看着诸位兄长受宠,他心中自然不乏嫉妒和不忿,只是他不敢表现出来,而一朝得势,连自己妻子被人下毒,他都不敢讨回公道,还跟人家达成共识,发妻去世之后,小姨子登皇位,这样的心性怎么能当好一个皇帝?
换着平王、齐王他们,他们或许也不会是一个完美的帝王,但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可以顺势揭发出来,然后在右相等人的相助之下,把左相的势力连根拔起。
柳黛觉得有几分无趣,要不是想刺激上官显,让他心里越发不好过,她懒得来看他一眼。
“摄政王和太上皇叙兄弟之情,本宫就不打扰了。”她抬脚就走了出去,而摄政王朝上官显挑衅一笑,转而就追了上去。
上官显双目充血,目光追随着那两人的背影,摄政王还在说:“太后别忙着走啊,本王还有许多问题想和太后探讨,不如咱们俩找个没人的地儿好好聊一聊?”
柳黛是笑非笑地看向摄政王,这几年满朝文武谁看不出来摄政王对太后有非分之想,只是为了太上皇和太后的名誉,朝臣看在心里,眼里完全当没看见。
“对了,过几天,寿康宫会多一个伺候的人,想来你们会很期待。”柳黛想起了什么,回头叮嘱了一声,她嘴角带着笑。
步家已经彻底退出政权,但步成龙还不死心,在这两年发现柳黛掌权了,他不止一次提过让柳黛提拔娘家弟弟。
五年过去,步学林已经二十五岁了,老二步学海也二十三岁,老三步学文十五岁,老大老二在步成龙的压制之下,两年前的会试没有去参加,现在他在监督两个儿子读书,参加明年的会试,只要榜上有名,他们就一定会得到重用。
当然这是步成龙笃定的想法,而左相、右相他们也不至于和步学林、步学海过不去,并没有压着不让他们科考,但是压着不让他们以举人的身份得到任何职务。
而尤氏闹腾着要见她女儿,步成龙根本不搭理她,尤氏就自己想办法,她只想看看她的嫣然怎么样了呢?
她打算化成嬷嬷混进宫去,如果她女儿过得很糟糕,她就撕了步寻黛那个贱人的脸皮,让天下人看看,她是怎样对待自己的嫡妹的!
柳黛不知道尤氏还想找她麻烦,但皇宫可不是尤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既然敢闯进来,那么以后就别回去了,不是关心女儿吗?那就正好和她女儿为伴,也不负她的一片爱女之心。
上官桦领着几个侍从绷着一张小脸从远处走来,看到母后和王叔,他微微拱手道:“儿臣参见母后,见过三叔。”
摄政王立即把双手搭在上官桦的脑袋顶上,像抚摸自己的乖儿子那样,柳黛含笑看着,就真的非常像一家三口。
上官桦把王叔的手拨开,说道:“母后,左相请儿臣明天去参加他母亲的寿宴。”
柳黛挑了挑眉:“你已经十岁了,这些事情可以自己做主,但切记,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