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左相知道有人在整他,他倒是沉得住气,但想到长子就这样被毁了,他心痛啊,步学林虽然不是顶顶聪明,但学问学得很扎实,只要考中会试,他再操作一下,前途无量啊!
心痛了儿子之后,步成龙就在思考,到底是谁要整他?右相,摄政王?他势必要把幕后黑手抓出来!
左相召集了自己的门生议事,他觉得他要反击,绝对是右相唐景辉,他想一家独大,但他不会让他如愿的!
但事情出乎左相意料,三月初十,也就是贡院考试第二天,朝堂大朝日,被停职在家的礼部尚书齐弘毅被御史参奏了,还不是一本,从齐弘毅当初任职县令、知府开始参奏起,说齐弘毅在任职期间为敛财,为商人广开门路,还有纵奴行凶,等等大大小小的罪名。
然后齐弘毅就从被停职在家到关押进刑部大牢,左相脸色黑沉如锅。
但御史们还没用完,他们一连参奏了多个官员,都是左相名下的,而且有些人外人并不知道他投靠了左相,但左相知道啊。
从三月初十和三月初五两个大朝日,御史参奏了七八个官员,都是身居要职,但又不是无可或缺的官员。
这些官员统统将接受督察院、刑部、大理寺的调查,而有三个官员是下狱接受问罪的,因为昔日他们费心掩藏的苦主告御状来了。
这些过往被掩藏的污泥是柳黛让人揭开的,她原本就是想从礼部尚书下手,因为他是步成龙的姻亲。
柳黛是想让步成龙下台,但不是想让步成龙坐牢,毕竟步寻黛还是步成龙的女儿,步成龙或者步家被抄家流放,对她影响不好。
随着一批朝臣被调查被下狱,步成龙终于坐不住了,他万分确定,他的人接二连三地出事,已经不是一方政敌所为那么简单。
“他们,他们是想把我整下台!”步成龙颤抖着双手,对方给出的讯息就这么简单明确,如果他不主动致仕,那么等待他的下场就不只是全身而退,而是沾着一身骂名离开。
尤氏还整天闹着她要进宫看看女儿,但她递进宫的牌子全都被打回来了,皇太后根本不接见她。
还是她的牌子根本没有到皇太后面前?是被摄政王、右相他们阻拦了呢?
“老爷,齐家的事情怎么样?我不管齐家那些人怎么样,你一定要把嫣婉和小洛带出来。”尤氏闯进书房,她的样子很老了,完美地符合六十来岁的老妪形象。
步成龙怒声道:“带什么带?我自身都难保,没有能力救齐家。”
尤氏睁大眼:“老爷,你什么意思?你堂堂左相,让你救嫣然,你救不了,现在你跟我说连嫣婉都救不了,你他妈是个废物吗?你不是很得意步家出了个太后吗?太后呢?步寻黛那贱人帮不上忙?”
“太后,太后你个锤子,朝堂上的事情太后做得了主吗?我因为步嫣然这个孽女,在朝堂上根本说不上话,右相、摄政王他们步步紧bī,现在我是退则保全步家,不退则步家将进入万劫不复之地。”
“尤氏,你亏不亏心,若是太后知道你对她做的事情,她可能生啃了你的心都有,还救你那两个女儿?做梦吧!”
步成龙相当生气,夫妻俩吵起来根本不管不顾。尤氏气急了,张牙舞爪地在步成龙脸上抓出了几道血痕,把步成龙气得要死。
四月份科考结束,同时朝廷那些空出来的位置很快就填上了人,步成龙属于群龙无首,他来找柳黛,柳黛一个毫无实权的太后能怎么办?最后步成龙不得不上折请求致仕,好歹保全步家,他心中安慰自己,只要有太后在,等待小皇帝长大成人,步家就能在一起起复。
左相步成龙下台了,满朝文武弹冠相庆啊!
右相、吏部尚书他们看向对方的眼神都是无比的满意,借着右相母亲过寿,右相、吏部尚书他们欢聚一堂。
“那些苦主来得真是时候。”右相唐景辉与吏部尚书宋弘光碰杯一饮,唐景辉问:“是你找出来的?”
宋弘光摇头,两人看向工部尚书、兵部尚书等人,哪知道所有人都摇头。
“都不是我们,总不能是摄政王吧?”唐景辉呢喃道,一众人正深切讨论着,唐家管家领着摄政王来了。
经过唐景辉他们的讨论,觉得那些苦主还有疯狂参奏的御史除了摄政王之外,还能是谁推动的呢?
摄政王耀武扬威地走进来,那眼睛鼻孔真的长在天上:“啧啧,唐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们大家伙都在,居然不请本王来讨杯喜酒,是看不起本王吗?”
原本想和摄政王喝一杯庆祝来着,瞬间就被摄政王这态度给激得很不舒服,于是大家也不去想摄政王无形中与他们合作了一把,纷纷在心中盘算着,他们要怎样把摄政王给搞下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