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渐弱，周围也从明亮转为了深邃的黑暗。

仿佛溺水之人，阿格尼丝的意识体不断挥动双臂，扑腾双腿，想要向着海面游去。可是他的一切动作都是无用功，没有任何作用。

这里可不是现实世界，可不用遵从物理法则。

这里由欧阳说了算。

明明不是海水，明明没有身体器官，明明是不需要氧气的意识体，可阿格尼丝还是感觉到窒息，感觉自己将要溺死在这片意识之海中。

深深的绝望感笼罩着阿格尼丝，他不禁在想：这真的是人类的意识之海吗？

就在阿格尼丝即将晕过去之时，数道光芒在下方亮起，照亮了这个已经陷入黑暗的大海深处。

光芒的照射下，阿格尼丝感觉到一阵温柔，窒息感散去，四肢百骸中流过一股暖流，身体恢复了知觉。

艰难地转过身去，阿格尼丝看清了光源。

阿尔宙斯。

大海深处，一只巨大的阿尔宙斯静静站在海底，双眼紧闭，不断散发着大量柔和的光芒，照亮海底。

阿格尼丝睁大了双眼，他从没想过会在一个人类的意识之海中见到这样的景象，不，也许欧阳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

“你看到了什么？”

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还能感觉到热气吐到皮肤的温热感。

阿格尼丝知道这个声音，那是欧阳的声音。

瞳孔紧缩，阿格尼丝看到在那巨大的阿尔宙斯脑袋之上，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