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接受,因为他想的仍旧是让景澜登基,而不是他自己。
更不是用景澜的生命为代价去帮他谋划。
原来自欺欺人的一直是他,四哥早就无法痊愈,甚至无法多延长几年寿命。
秦时岳看看青年蓦然红起来的眼眶,心中微叹,站起身来,“我去看看我今晚睡在哪,有事明天说吧。”
房门关闭,只剩兄弟两人,景澜看着身边的弟弟,竟笑了笑,声音温柔下来,“这么怕我死?”
景煜红着眼看他,强忍泪意,倔强地不说话。
“我也未必会死……”景澜垂着睫羽,看着腿上的毯子,语气又轻快起来,“虽然太医们这么说,但凡事都有万一,是不是。”
“或许我就是那个万一呢。”
男人歪了歪头,发丝垂泄,年华正好,却已经有了白发,“小鱼儿,别哭啊,在大事未成前,我肯定不会死。”
“四哥还要等着看你登基为帝,然后让你封我为摄政王,好天天坐着轮椅去上朝,仗着自己是你哥哥不起身行礼。”
景澜声音里带着笑意,想到那副场景,觉得很有意思。
景煜凶巴巴地哽咽开口,“这一点都不好笑!”
话一说出口,眼泪就止不住了。
景澜看着自家弟弟,轻轻伸手帮他擦掉眼泪,“景煜,你相信我,但凡我有一点点的可能变成正常人,哪怕是体质虚弱容易生病的正常人,我都不会把你推上那个位置。”
推上那个厮杀的囚笼。
但我没有那一点点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