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和系统打了两句嘴炮,也淡定了下来,事到如今焦急也没用,况且就算他事先知道这点,该来的还是要来。
躲不过去的。
谢怀生生被折磨了七天,自己刚才突然进来,还不和火星子落汽油上?肯定刺激到他了,但相信以谢怀的意志力,和他捂不热的铁石心肠,很快就能恢复理智,到时候就能‘友好’交流了。
方黎索性以一个放松自然的姿势往后一躺,试图在不激怒他的前提下,让他慢慢放下戒心。
谢怀紧紧抓着方黎的手腕,微微低头,用泛红的双眼死死看着,眼前苍白的男子。
他不记得自己在黑暗中沉浮了多久,一开始隐约知道时间流逝,后来便不分白天黑夜,他没有精力去分辨身边一切,他用尽一切去克制那仿佛从骨头缝里、丝丝缕缕弥漫而来的异样,似要将他彻底变成另一个人,另一个陌生而又邪恶的自己……
无尽的深海将他一点点淹没,夜深冷寂,每一丝变化都如此清晰刻骨,即便将他从神魂到骨头,都一遍遍碾的粉碎,那一切也不曾消退丝毫。
无穷无尽,不得解脱。
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不让自己改变表情,不让自己移动身躯,他像个无生机的石像,静静在地狱中沉沦……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事。
他在等待着……始作俑者的到来。
他想,应该快了。
如果这就是你的目的,是你想要看到的,那么你会出现的。
每分每秒都似无尽的长,谢怀一次次告诉自己,快了,快了……可是直到他已记不清时间,分不清一切,意识逐渐变的混乱,理智几乎要崩断,那个人也没有来。
他不会来了。
当谢怀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觉得无比的荒谬。
那个人不惜放低身段讨好他,伪装深情麻痹他,他用尽了一切手段……终于喂自己服下这个所谓能‘让自己喜欢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