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吧,跟乱步呆在一起,森野绿既看不到别人一天天在进步,也不会看到一个无论如何都追不上的背影。虽然你大可说她是在自欺欺人,但森野绿的的确确在这种环境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与安逸。毕竟在放火烧了虚数研之前,她一直作为某个特定的参照被研究人员拿来与一方通行做比较。而在雄英,她又变成了映在大家眼睛里的那个追不上的人。
真讨厌。
乱步的滔滔不绝被森野绿不轻不重的喷嚏打断了。像生怕被可能带有流感病毒的唾沫星子糊脸,他下意识地往旁边退了两步,一年四季的感冒都是头号难受的事情,还会导致大脑里一片混乱,降智效果显著。
乱步不想感冒,便选择离森野绿远一点。只是照常来说,他的所有行动都会至于后退的这两步里,现在这样还往回走给森野绿拢好毯子的行为,在从前是能算作兼具多余、作死两项属性的傻瓜才会做的事情。
“你想捂死我就直说。”为了避免好不容易再次积攒的热量被掀走,森野绿藏在毯子里的手揪紧了毯子的边缘,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乱步把她包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双眼睛。
“不,我是看你可怜。”孩子气的青年面对自己的杰作,点点头表示满意。这下森野绿又能保暖又不会成为感冒传染源,实在一举两得,这年头像他这样亲切又贴心的名侦探,简直打灯笼都难找。
不过言归正传,他们还是有在好好完成蓄意尾随织田作的任务的。
森野绿的能力各种意义上的好用,能够轻松做到飞檐走壁的立体移动,以至于织田作好几次察觉通过路边凸面镜向身后打量时都没能发现要么趴在别人家屋顶上、要么藏在茂密树冠里的两个人。
森野绿有感而发:“杀手的直觉还真敏锐。”如果真的被他发现,说不定等他转过身就能用眼神杀人。
乱步对此见怪不怪,满不在乎地耸肩:“等你什么时候有机会见到社长生气的样子,就不会觉得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了。”
又大概如此躲躲藏藏地跟了织田作好几个街区,这个看似漫无目的的男人,终于在一幢公寓酒店的楼前停下了脚步。
乱步和森野绿一人拿着一根巨大的能够挡住整张脸的,都不认为织田作这个港口黑手党的底层成员会约人来这种高级酒店碰头。
倒不是说他穷,而是考虑到织田作作为黑手党,比起如此显眼的场所,显然还有更好更隐蔽的选择。所以即使是约见,也大概率是对方决定的地点。
“不过比起约见,我倒觉得他是因为有什么必须来这里的理由。”乱步嘴巴边上有一圈白白的糖丝,他看向同样一嘴糖丝的森野绿,强调道:“不准问为什么,直觉!名侦探的直觉!你学不来!”
女孩在心里嘁了一声,转而问道:“所以现在我们要跟着他进去吗?”
乱步点点头。好不容易碰到的线索,万一跟丢了可就得不偿失了。这一下午走的路、这一下午浪费的时间,都不知道能看多少本四格漫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