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乱步散发的那种旁若无人、为我独尊的气场于森野绿而言十分熟悉。因为她杵在织田家的小鬼头中间的时候,就是这种巴不得用鼻孔瞪人的俾睨群雄的架势。
孩子王之所以是孩子王,首先必须要够熊,熊得无人可比,才能镇得住场子。
“治什么治!没病吃药活该脑子出问题!”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架起了还抱着头的森野绿。
看似瘦弱的青年还是有点力气的。
他怕如果等坂口安吾反应过来,真的说出“好”或者“是”之后,自己可能要给社长惹出“殴打国家公务员”的麻烦。
当然,更加让他不爽的还是森野绿的态度。
什么治好不治好的?!
这种时候就该把“寡人无疾”这四个字铿锵有力地甩在这些人脸上才行啊!
“锅锅锅!”森野绿将乱步箍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向外撑开,留给自己可以呼吸的余地。
没有重力操作的她,各种意义上都只是个除开脑子和脸之外一无是处的女孩子。
哦不,或许连脑子都不太好用,是个笨蛋白痴傻瓜。
至少在乱步看来是这样的。
只顾着拖着她往前跑,乱步一把拉开病房房门,连头都不回地说到:“送他了!”
乍一听,这话可真是豪气冲云!但实际上落进安吾耳中则更像是江户川乱步看到了一只遭人厌恶的死毛毛虫,或者能堆成一人高的文件书类
两个人风风火火地来。
又风风火火地,带着一串乒铃乓啷的动静——诸如撞翻椅子、失去平衡的慌乱脚步、以及唰啦打开又嘭的关上的病房房门,离开了。
甚至等他们走到了隔着门板的走廊上,病房中的安吾还能听到江户川乱步在说:啊啊,再不走滨海区那家特别好吃的卖油炸点心的店就要关门了,得赶快联系社长或者国木田买回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