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官员忍不住带些好奇地往朱成钧面上打量,先前形势乱得人都没想起来,如今回想,这位王爷和展谕德到底是不是有点什么啊。
他没看出什么来,因为朱成钧已经掩好裘帽,返身领着一队人,策马而出了。
马蹄声得得,在雪地上留下一行浅印,又很快为落雪覆去。
咸熙宫。
七八个宫人被侍卫堵了嘴,抖索仓皇着往外走。
隔着窗,钱太后柔和又带点紧绷的声音传了出来:“展谕德你让本宫将人全部遣出,究竟有什么要紧事说?”
走在最末的宫人隐约听见,再扭头一望窗下站着的半大明黄身影,心如死灰。
这时候就是声张也晚了,寡居太后与青年臣子独处一室,被天子堵了个正着,他们这些人,统统都是个死。
屋内的人一无所觉。
“敢问娘娘,还记得当初在郊庵里,与臣的允诺吗?”
钱太后怔了下,声音再响起来时,带着怀念之意:“当然记得。展谕德,你有什么事要本宫帮忙,尽可直说。”
里面安静了一会。
朱英榕皱着眉头,忍不住又往窗边贴近了点。
旋即他听见了钱太后微颤的惊呼:“你——你做什么?你不能——这是死罪,你快把衣裳系上,我、我恕你一回!”
朱英榕血气上涌,眼前一黑!
他手足冰冷,发着抖要往前闯到宫门里去,但怒极攻心,一时居然迈不动步子,而钱太后更尖利的惊叫声跟着响起来:“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