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救那一刻他的记忆没有丢失,深深印在心里。
并且这种记忆在日后回想起时,还很容易拔高。所以他正经和朱成钧没说过几句话,又敬又畏的印象倒是已经烙下了。
“皇上如果想留他,再留就是了。”
朱英榕想了片刻,下了决心:“你说得是。”
朱成钧这时候正在十王府里,他在京肃清叛兵这段时日就暂居于此,十王府离皇宫很近,接到了诏令,他不多时就来了。
朱英榕看见他有点紧张,让内侍上了茶,胡乱叙过两句话,就进入正题:“王叔在京有一阵子了吧?今日内阁的先生进言,说该替王叔将护卫拨下了。”
朱成钧的王爵在一连串的朝政变动之中已经进封上了,但先帝遗命中提及的两护卫还没有到位,一卫五千人,两卫就是一万,这么多兵不是说调就调得出来的,与其它政务比,这桩事不算急务,所以延到如今还没办。
朱英榕挑这个话头起来,是有技巧的,若将陈学士的话原封不动复述出来,那就是直通通撵人了,太不留情面。
而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朱成钧若是真的没有异心,他就该顺势接了这个话头——他的护卫不可能派到京里来给他,自然该他回去大同接手,如此正体体面面表了心迹。
朱成钧放下茶盏,点了头:“是,我该回去了。”
他站起来行礼,朱英榕愣了——虽然是他想要的结果,但也太干脆了!
他慢这一慢,朱成钧已转了身,要出去了,他忙伸手:“王叔且慢!”
“王叔,朕不是那个意思。”朱英榕反应也快,甩锅更快,心念一转,就道:“只是内阁的先生这么说,朕并不想。”
“朕是想问一问王叔的意思,若是王府里没什么事,王叔不着急回去,朕想留王叔多住一阵子。”
朱成钧转头:“哦,不是因为内阁告我想摄政吗?”
朱英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