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皇帝原来就没什么兴趣给朱成锠挑选嗣子,只是他留着朱成钧在江西还有用处,不想轻动他,方犹豫了一下,命臣子讨论,如今讨论出这么个结果来,宗法为大,那是不必多说了。
人选定下来了,方学士问道:“皇上,如今是命崇仁郡王回赴大同,还是下旨进封?”
讨论出这个人选,也不一定就是要封的,只是欲压制住如今烂摊子般的代王府,必须在出身上足够,若这一层上差了,就算有些能力,也难叫同宗心服。
皇帝想了想:“拟旨召他回京,朕先见一见再说。”
抚州今年的第一场雪落下时,朱成钧接到了旨意。
秋果一惊一乍:“大爷死了?”
“春英动的手?!”
“召爷回大同?”
他在屋子里团团转,抒发不尽满腔的情绪,跑出去雪地里又转一圈,仰头望着漫天细碎雪花,大声感叹道:“天上除了会下雪,还会下横财啊!”
这种不用付出任何努力就坐享其成的感觉秋果还没有享受过,跑回屋继续感叹:“爷,这也太好了!怎么会有这种好事啊!”
朱成钧垂着眼睛,还在看圣旨,没说话。
秋果以为他没明白,强调:“爷,我不是说代王位,我知道爷不稀罕那个,我是说,嗯——”他挤眼睛,“我们要进京了,还要回大同,大同离京城很近!”
朱成钧仍不理他。
秋果迟钝地想起来应该对朱成锠的死表示一下惋惜,就夸张地叹了一口气道:“大爷还没到四十呢,就——唉,不过春英姐姐更可怜。”
他实在对朱成锠同情不起来,意思意思地说完就催朱成钧道:“爷,你说话呀。”
“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