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问题就是——他到底是不是挨骂了?
皇帝想了半天,不能决定,回去乾清宫继续长考。
已经正位中宫的汪皇后闻报,携着三岁的皇长子前来为皇帝解愁。
皇帝快到三十岁才得子,对唯一的儿子还是很宠爱的,见到他在宫人的护持下,啪嗒着脚步跑过来,不由就露出了笑容:“大郎,慢些。”
“父皇。”皇长子朱英榕脆生生叫他,跑到跟前来,又腾挪着小肥腿要趴下行礼。
皇帝笑容更大,俯身一把把他拉起来,抱到膝上:“大郎今天都做什么了?”
朱英榕扳着手指,一样样数给他听:“父皇,我吃饭,和嬷嬷玩,母后教我背诗,带我来看父皇。”
皇帝很感兴趣地道:“哦,背什么诗了?”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朱英榕亮着脆脆的小嗓子,一句一句流畅地背了出来,汪皇后站在一旁,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夸了一句:“大郎真聪明。大郎,你告诉父皇,这首诗是要教人什么?”
“说母后待我好,我要孝顺母后!”朱英榕大声道。
皇帝面上的笑意一怔。
朱英榕看见了,他以自己那份孩童自有的聪明解读了一下,马上补道:“我长大了,也孝顺父皇,为父皇分忧!”
“嗯,大郎真乖。”皇帝摩挲了一下他圆溜溜的大脑袋,称赞道。
汪皇后与皇帝情谊甚笃,却看出来了皇帝有些心不在焉,她摆摆手,屏退了宫人,轻声问道:“皇上,外朝又有烦心事了吗?皇上还是保重身体为上,不要太操劳了,臣子们多着呢,有事,命他们集思广议就是了。”
皇帝顺口问:“那要是众人意见都一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