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钧从演武场上下来,惯例口渴,一口气把一杯茶都喝完了,然后指了指秋果,道:“那叫秋果跟你去,有人欺负你,你也有个帮手。”
他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展见星连忙摇头:“那九爷不是没有伺候的人了,再说,我带着秋果——也不对劲啊。”
她一个普通平民,出门带个内侍伺候,像什么样,她哪里够得上这个等级。
朱成钧倒也没坚持,道:“那算了。秋果,我叫你备的东西呢?去拿来。”
秋果答应一声,忙忙去了,很快笑嘻嘻捧了一个信封来。
展见星奇怪地接过来,信封没封口,她抽出一看——一叠银票。
金额粗看都不甚大,十两五两的,但这么一叠加在一起就可观了,起码在百两之间。
展见星惊得放下:“九爷,给我这个做什么?我不能收。”
她在代王府里蹭了先生,蹭了午饭,但从没有接受过最直接的金钱上的馈赠。
“你去一个月,你家那点钱哪里够花的?”
秋果帮腔:“展伴读,你就收下吧,爷特意叫我去钱庄换的小票子呢,你好携带,也好花用。出门在外,哪里像在家里,一时出个事,没钱傍身多难过。”
展见星心头涌出诚挚的感激来,但她仍是轻声道:“九爷,真的不用,我娘都给我准备好了,笔墨纸砚这些我本不需要花钱买,府里都备着现成的,我不过出个路费与房租,足够用了。”
朱成钧看一眼秋果,秋果识趣道:“快到晚饭时候了,我去厨房拿饭。”
他出去了。
朱成钧看回展见星:“我给你秋果,你不要,给你银票,你也不要,你一样也不听我的是不是?”
展见星意识到他那种别扭劲又上来了——她至今不知道哪来的,好声好气地道:“九爷,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在可以自足的情况下,贪图安逸收了你的钱,对我的心性不是一件好事,我也不想——嗯,不想在你我之间掺进金钱上的因素,让关系变得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