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走了。
展见星听得他的脚步声远去, 还有点不敢相信,费力地把头扭回来,见到满室空荡, 门帘直晃,才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离奇的事实:朱成钧真的打算把她绑在这里, 听他的话语,似乎还想好了给她按时送饭?
这是什么疯狂的展开啊。
展见星预想过好几个告别后朱成钧的反应, 每一个他都无一例外地会生气,但她现在发现,她无论怎样预想,都仍然低估了朱成钧,她漏算了他性格里冷酷无分轻重的那一面。
因为这一面从来没有用在她身上过,她就忘了。
展见星不但手疼,很快头也想得疼起来,这可怎么办啊。
再过一会,她肩膀都被拧得有点酸痛起来,她动一动,试图换个姿势,却发现不管怎么动都舒服不起来,朱成钧那脑袋不知怎么长的,看似随手一绑,居然很能折磨人。
唉。
她无奈地躺回了竹榻上,叹了口气。
但愿他走开一阵,能冷静下来,不再按他自己的邪性行事,愿意跟她谈一谈吧。
朱成钧没有走远,只是走过堂屋,进了另一边自己的卧室里。
因为有丧,他屋里一些华丽的陈设已被撤走,唯一还算得上是样新鲜摆设的是早上从花园折来的一支桂花,叶子苍绿,淡黄色的点点小花散发着馥郁的香气,插在一支圆肚瓷瓶里,摆在窗下。
朱成钧一进屋就觉得那香气太浓,香得简直烦人,过去一把薅出,抬手丢去了窗外。
然后他才坐下,脸色阴沉,盯着剩下那个光秃秃的圆肚瓶。
他心里非常暴躁,说打断展见星的腿不是说着玩的,秋果觉得不妙,回来小心向他回报的那一刻,瞬间涌上心头的血气把他激得眼前一黑,展见星倘若当时就在他面前,他恐怕真能动手。
什么苦衷,什么不得已,他都不要听,那和他有什么关系。
展见星敢背着他谋划要走,就该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