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非仍淡定从容,不像贝恒一般易垮,他坐在了办公桌旁的沙发上,微微躬腰,十指交叉放在膝上。
阮思澄问:“工作交接都办妥了?”
“对,除了肖威他们试图删毁程序,其他人都老老实实写了文档。我都安排好了。不重要的项目暂停,重要的让剩下的人继续做了。”
“好。”阮思澄思考片刻,又道,“我刚才也想了想,觉得心电这一部分可能还是数据的事儿。咱们是按患者特征来分组的,让ai根据身高体重、年龄性别、既往病史等等变量‘具体患者具体分析’,这个也是思恒产品比较具有创新性的东西。可是,它也直接导致每个细分群体中的患者病历数量不够。我想过了,觉得一方面可以继续联系三甲医院,索要数据,同时特别注意样本上的分布,比如,60到80岁的患者多,我们可以只要过去5年的病历,而20到40岁的患者少,就得要过去15年的。另一方面还可与可穿戴ecg(心电图)的供应商深度合作”
陈一非也点头同意。
“至于腹部”阮思澄手在桌子上敲了几下,无意识地学邵君理,“估计是和参数有关,你先调调,看能不能让准确率变高一些。”
“嗯,我也打算从这入手。”
“抓紧时间。”
“我知道。”
陈一非向阮思澄望了会儿,忽然说道:“思澄,我还以为你会崩溃。”
“嗯?”
“女ceo普遍比较脆弱。”末了,高情商如他也觉得这话未免有些男权,笑着找补,“我意思是,女ceo有自己的优势,但也有自身的劣势。”
“我没事儿。”阮思澄道,“别瞎担心,赶紧工作。”
“行,我走了。”
阮思澄在思恒医疗一直干到半夜三点,才关上灯,用手锤锤酸痛的腰,走出自己的办公室,与同样刚打算回家的陈一非聊了几句,又慢腾腾地乘电梯下到一楼,走出院子。
整座城市都在安眠,四下里是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