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渡道:“我的伤,有沈苍一人即可。”

灵机真人眉头又跳了跳。

方才与绝尘天一场大战,在许多人看来也许心惊动魄,他略有薄力,看得出江云渡其实稳占上风,并不十分惊险。

且绝尘天心存诡计,一败即退,未曾缠斗,按理,江云渡不该受伤才是。

而如今江云渡受伤,以至需要旁人帮扶。

在他印象里,除此次情劫,江云渡从不受人援手。包括他在内。

他也从未见过江云渡受到这等重伤,讶然之余,难免谨慎多虑。

绝尘天是一大强敌,若连江云渡都不是对手,保全修真界,可谓一场奢谈。

是以注意到江云渡唇角的血迹,他来不及顾虑其他,此刻听到这一句话,心间的疑云才豁然明朗。

所谓受伤。

也不过伤给一人看罢了。

“沈苍?”冯桓愣住了,“可——”

——沈苍修为远不及洞虚期的灵机真人,怎能为主子疗伤?

他的疑惑刚到嘴边,就被江云渡轻描淡写的点漆眸光狠狠噎了回去。

一旁,灵机真人道:“尊驾既有此言,必是已有定论,贫道在此无用,先行告退。”

以江云渡性情,会用如此手段,足能让他明白,对于情劫,江云渡已不再决意斩断。

说完,他挥出无形的丝缕灵力缠绕冯桓,两人一齐消失在大殿之前。

江云渡并不在意两人去向,正转身走向寝殿。

看到这扇房门,发生才不久的画面又轮番浮现,沈苍咳了一声,才举步过去。

“灵机真人修为高深,你确定不让他先帮你疗伤试一试?”

江云渡脚下未停:“我说过,我的伤非你不可。”

他右手微摆。

殿内地面铺满的一层厚重齑粉风卷残云般涌出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