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苍直觉天地忽然剧烈摇晃起来。

和昨天在闹市时一模一样,眼前一片模糊,只是很快又恢复清明。

他看向窗外。

马车还安稳停在原地。

如果是地震,马不可能如此镇定。

沈苍转向江云渡:“你也察觉到了?”

“没有。”江云渡面色却仿佛冷淡,放下手里的纸包,退出帘外,“用过饭,记得服药。”

不足一日,灵机又发来警醒。

镜外定然有事发生。

沈苍身体每况愈下,也并非沈苍闭口不言,他便看不真切。

盟主府有人为沈苍疗伤。

尽早出发,尽早赶到,才是如今当务之急。

马车起步,逐渐加速,往棱关方向飞驰而去。

沈苍倚坐在已尽量加厚的软垫,仍然不能抵消马车奔腾时的颠簸。

在户外寒夜的一晚休息,即便盖得再暖,对他的伤势也没有半分益处。

沈苍从药瓶里倒出最后的两粒药丸,服下不久,脑海的混沌和体内层叠的不适交织,他强忍半个时辰,意识已不再彻底清醒。

江云渡坐在帘外,每每回头,只看到沈苍垂首坐在原地。

路过下坡时,还隔着一段距离,他提醒道:“坐稳。”

帘内没有回应。

再往前,他听到一声闷响。

“沈苍?”

江云渡当即转身,见沈苍倒在软垫,虚弱的脸面无血色,沉声道,“沈苍!”

沈苍眼睑微动,昏睡过去。

江云渡单膝跪地,把沈苍揽在怀中,语气有不自知的焦灼:“沈苍?”

他抬掌按在沈苍丹田,经脉中流转的内力迟迟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