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苍也起身:“我明白。其实你不用等我伤愈,随时可以离开。”

江云渡抿直薄唇,又道:“你为救我落崖,我不愿欠你人情。”

良久。

沈苍说:“原来如此。”

他早该清楚,江家和沈家本是血海深仇,怎会轻易放下,江叶青不让他以命相抵,是很顾念旧情,他又怎能奢求更多。

“这样也好。”沈苍看着面前这道背影,“这几日我会尽力疗伤,不让你为难。”

江云渡心底如被紧攥,却只垂眸看地上被烛光印下的颀长影子,算作默认。

正在这时,房门被敲响。

“两位公子,饭来了!”

江云渡袖摆微晃,房门无风自动。

店家端着托盘进来,见房间里气氛凝滞,忙在桌上放下饭菜就匆匆离开。

一顿饭吃得寡言无声。

饭后,沈苍放下碗筷,对江云渡颔首示意,就回到床上打坐疗伤。

有江云渡之前输入的内力作辅,他的经脉修补稍许,勉强能自行运功,不过效果有限,聊胜于无。

江云渡站在床边看他,抬手握向他的肩,久久顿在半空,又五指拢紧,缓缓收回,也盘膝坐于另一侧。

入夜。

店家又上来敲了一次门,把煎好的药送了进来。

江云渡把药端给沈苍,看着他喝完:“你该睡了。”

沈苍说:“打坐亦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