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位的性格,他毫不怀疑这眼神终有一日会变为真正的杀意。

他只是不明白。

帝君没有直接动手,说明他还未暴露,他此时的伪装与碧云天时又有不同,这相同的杀意又从何而来?

难道他总在未察觉时便已得罪帝君?

千戟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一方温热白布“啪”地铺盖在脸上。

“他自己会擦。”

“……”千戟沉默地从脸上抓下白布,艰难低头擦拭着伤口,时不时低咳两声,是这具身体留下的病根。

沈苍看向江云渡:“他是病人,你要学会耐心一点。”

闻言,江云渡下颚倏然冷硬,转身出门。

“沈大夫,我自己来就好!”千戟忙从桌上拿起药膏,想站起来,手在桌边撑起一瞬,又坐了下去,“您与您的朋友千万不要为我伤了和气。”

和帝君同处一室,他的腿至今还软着。

沈苍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转身走向门外。

江云渡正在院中树下。

挺拔的背影在寒风中伫立,只有衣袂猎猎作响。

“旧伤未愈,你还想再添新伤吗。”

身后由远及近的声音传来,江云渡没有理会。

沈苍失笑,取过臂弯披风,搭在他肩上:“有没有人告诉过你。”

久未听到后音,江云渡扫过肩侧,转眼看他。

沈苍走到他身旁,和他对视,才道:“你真的很小气。”

江云渡脸色发黑:“你——”

“开玩笑的。”沈苍笑着按住他的手,看着他收回视线,补充一句,“我知道我一定说过无数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