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伯荀惑心底又酸又揪,他也从不知他们的过往详细,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那两人之间像密合不分的针线,细细织着别人看不见的桃花笺、鸳鸯弦般旖旎画卷。

一曲毕,她散去幻剑,那碎落的光点化成白蝶围绕向后卿,他一手举起国玺一手帅印,对所有人沉声道:“赵国……愿降!”

他的声音经由白蝶扑棱地飞散开来,越飞越高,扩荡于广域的天空之上,落于每一个将士的人耳中。

赵军全数都惊掉了兵器,一张张灰青的脸上有着无处去从的茫然,也有一种躲不掉的宿命尘埃落定的颓然悲壮。

这是一片停驻于城墙等着战后猎食的秃鹰惊悸飞跃而起,风滞火耀,天边亦是一片火云,把天空织成美丽的锦缎如同一幅绮丽的奇景。

陈白起走到了怔然怅然若失的他身边。

她偏过头看向他的脸,他却撇了开去,好似不想让她看到他此刻的神色。

她眼眸一转,轻咳一声,清清亮亮道:“我陈白起,兑诺于后卿。”

他背脊一僵,顾不得掩饰,愕然转过头,眼眶却瞿红一片。

她看着他的眼角,柔声道:“赵归秦,你归我,我应你了。”

他因她而输了这天下,总该得到一些补偿的,不是吗?

而秦军在全体惊愣过后,想起这场战争的旷日持久,激烈悲壮,那一张张黝黑的脸上全是激动跟动容,赵国降了……他们胸腔中层荡起汹涌澎湃的浪潮,紧接着铺天盖地的欢呼震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