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办,人明摆着给他们看,都没看出问题,要不就是眼力界低,要不就是对方埋得深。

楚沧月也知道,王翦能摆出一副“事无不可对人言”的坦荡模样,则表示他们自信特使就算来了,也看不懂其中深意,倒也不为难他,只再问:“那你们可看见那王翦所种何物?”

这头庞稽懵了,他根本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倒是陈患有印象,他肯定道:“是栗。”

陈患祖上是贵族,但儿孙却不显贵,到了他父亲那一辈基本上也是挂着贵族勋号的刨土汉,他虽自小被父亲当成希望培育读书不曾下地,但周边环境使然,也经常看农民种地,也认得一些种子。

秦人时下多种栗,而楚国则是水稻。

公孙长良一下反应过来:“秦之栗,种于吾之国,王翦之野心已昭然若揭了!”

此话一出厅中哗然大声,众人都克制不住大动肝火。

楚沧月亦冷笑一声,他用鹅笔现写一封回信,交于王易:“派人给王翦送过去——约战,孤应了。”

——

翌日,收到楚王回执信的王翦将竹简背于身后,看了看天,摇头晃脑,似是遗憾又似期待道:“这么大太阳啊,算了,今天就不种地了。”

这回头一躺就是一天。

至到天黑人静,他方睁开了一双精烁精况的眼睛,他起身,简单梳洗了一番,换上一套黑衣绿披,避光寨中光亮,从营寨内的一片丛林钻入,一路直达邱游河后山的一处山壁洞内,洞口被大石从里面封住,他拿起一块圆石朝上面重敲几声。

分成几批,组成一串暗号,洞内开始有动静了,挡在里面的大石被挪开,借着河流湍急的哗哗声,并无人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