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萨以命相护下他从护城河中潜渡逃出了洛阳,但楚军却像猎犬一相嗅着腥味不断地追上来,直到他们遇上河中的那几艘船,当看到船上的那些人时,他明白了,又陷入更深沉的昏暗恍惚之中,原来周氏姬姓血脉并没有绝,真正死去的只是楚军绝不允许活着的那些人。
会是谁做的?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总是清清冷冷站在人身,他一身风雅清俊如同琴师一样与世无争,却替周世子做着一些不符合周身淡泊无争气质的危险事情。
他亦是周氏姬姓,不过是赐姓,他并非真正的周氏血脉,他的母亲好似是哪一小国的公主,后来被周王公抢来当姬妾,曾恩宠一时,后来失了宠,但却没有改变生活环境,因为先王后的仁慈。
可若真是他,他是怎么办到的?活人可比死人难带走多了,更何况是一次性带走这么多却不被楚军发现,可他们办到了,一路走到了这里。
算了,如今还想这些做什么呢?
反正,都是要死在这里了。
白马子啻的体力透支得厉害,连基本的傀儡术都无法施展了,他想,一起走吧。
他嘴角勾起一道神经质的上翘弧度,平缓延伸的眼尾处褶皱,那样纯白的颜色却开出秾丽蘼艳,有种开得极艳转腐败的死气。
等待死亡的感觉其实并不难受……
哗哗——
眼中的杀意叠交成密织的凶冷,楚国将领们一心为将军们报仇,恨不得手刃这个凶手,夺回他们的头颅,眼见这个恶徒脸白得跟重病不愈的痨病者,不断地喘着粗气,他似笑了,冰冷的笑意,碎发湿沾在白紫的嘴角边,他变态质地咀嚼着,却仍旧不断地反击进攻着,不肯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