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着点他们飞身乘船,果然绻绻徐徐的风力大作,轻船顿时如插翼而飞。
“接下来应该会顺利了吧……”
不知谁在暗地里嘀咕了一声,此时天已微微亮,即将到达沮河下游,两岸山头已较小,不再壁立拔峰山势既较和平,河水也温顺,他们放松了心情,顺游而下,却惊闻竹篁处一阵激荡晃动,惊鸟尖鸣飞出,他们全身紧绷,下意识朝上望去。
又怎么了?!
只见一道白色身影掠空而过,那飘逸如云的衣微阳下如寒光熠熠,翩若惊鸿。
在他经过后,又是几十道黑色身影追随而去,如一群供驱使的黑鸦阴翳了一片天空,急促洒下的阴影一道一道掠过底下的船只。
谢郢衣跟巫长庭对视了一眼,分明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疑之色。
“是他!”
虽匆匆一眼,但将对方的模样几近刻入脑海的他们却顷刻间认出了人。
是白马子啻跟他的暗萨部队!
这时从林中传来了地壳震响的马蹄与脚步声,一支军队急冲而去,势头不减奔驰,分明是在追人,回想之前发生的事,不用怀疑,被追的绝对是白马子啻与他的暗萨部队。
船上的人都被惊悸住了,巫族的人却是神色严峻,如临大敌,一面是因为认出了白马子啻他们,另一面也是因为认出追捕的军队正是他们避之不及的楚军。
想到方才白马子啻逸去之时,衣上多处猩红如梅点,他似乎已经杀了不少人,虽然看不太仔细,但他经过时血淅淋淋地洒了船身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