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重羽,就算以前巫族跟阴阳宗如何,但以后两者却不能混为一提了,前事自有古人分晓,但现事却是你阴阳宗与巫族已是敌我分明,今日不是你打败我,便是我摧毁你。”

“你以为我要说这些?”

他看着她的眼神有一种虚伪的怜悯。

“不,吾只是想告诉你,陈芮,巫妖王,你从来便不是谁的救赎。”他将黑伞斜靠在肩上,半掩着脸,冰稠一般柔亮的墨发在身后拂拂扬扬,姿态写意,只露半截的下颌白得晃眼。

染了血而像夜间出没的鬼魅的唇,一张一阖。

“巫族拿你当神,以为你能够让他们摆脱叛主的诅咒,实则……你亦不过是诅咒的一环罢了。”

陈白起这次终于神色有了变化:“你这话什么意思?”

但巫马重羽却在挑起了她的兴奇,又收了回去:“很快,你就知道了。”

巫马重羽抬起伞缘,惨白的月光洒在那张不兴波澜的面容上,他眼眸划过一丝笑意,像一张虚假的石浮雕面具,刻意勾绘的上扬弧度

首先,是要狠狠地击碎了她的一身傲骨,这才能够让她屈服在他的脚下。

脚下浮起一圈暗黑的阵法,天上,不,应当是黑球里滴落着黑色浓稠似沥青的“雨滴”,那水掉落湖面坠起水珠反哺,上面是黑雨,下面的水珠浮起,然后空气渐渐湿润了起来,就像一场不详的预兆即将到来。

陈白起四周的环境变得十分糟糕,恶劣的天气,湿润的空气,还有越来越紧迫的空间,她一时分不清这是幻术还是真实,于是开启了能够看穿一切真实与虚幻的麒麟瞳,这是一种不属于巫族的能力,黑球之外的巫马重羽感应到了,并引来他的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