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巫马重羽漫不经心道:“不说亦无妨,死人的秘密于吾而言,并不稀奇。”

“你想我死,可我却想你活着,你放心,顶多只是折断了手与脚将你绑起来,我会留你一条性命的。”

陈白起说起这番令人发寒的话时笑意不减。

巫马重羽长睫如铁削的黑翎利刃掀开,眸光晃动着水雾,像风雪侵袭了春意,每一寸都透着剔骨的寒:“狂妄。”

陈白起一派风轻云淡:“彼此彼此。”

巫马重羽沉下脸,脚下一动,水面便泛起了动荡的涟漪,原来他是以一柄黑伞倒立浮于水中,足以伞柄尖端为立点,由于黑夜浓烈方令人一眼不察,当他的气息搅动风云,四周随风摆动的青草荡浮起点点绿光斑点,很快急风刮来,压倒一切的巨浪朝陈白起卷来,她一跃数丈,手上一转,一柄幻剑祭出,威风凛凛,如同一位女战神一般不可侵犯。

“不着急,有一笔前帐,一笔后帐,今夜便一道与阁下好好算算吧。”她低吟如歌,细绵轻软的声线却有种将庞然大物一并绞杀了的力道。

“算帐?”他轻喃重复,深藏不露的杀意慢慢溢出。

早些年他一直在闭关,这些年才出世为周国办理些事情,要说与她之间有什么恩怨他倒真记不清楚了,但无论她的话是真是假,他却是不惧的。

将黑伞撑于白皙得几近透明的指间,他于空中轻然飘落:“阴阳宗以奇术与幻阵立世,巫族以巫术蛊毒传承,早前便有心想与巫妖王较量一番,如今倒是一尝夙愿了。”

比起陈白起对他的恶意,他表现得要平淡许多,只有单纯遇见障碍的清除意念,他的人、心,都如同他的强大,像山风拂岗,似飘雪落野,秋意萧瑟,洪波涌起,自在而随意,却足以毁天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