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他听到之前还下跪认错的陈白起却抬起脸,眼中还残留着自责与愧疚,但神色却又如此认真坚定道:“无论山长想如何惩罚白起的任性妄为,我都领受,唯有这一件事,我当初既已下定了决心做,往后便会执行到底,不会更改。”

百里沛南愕然半晌,然后脸色难看,艰涩道:“我是你的师长,岂能、岂能与你结下婚契?”

“山长可以将它当成一个普通的契约,一切只是为了让你能够摆脱不必要的伤害。”陈白起软着声据理力争。

“那谢郢衣呢,你将他置于何处?”

这事陈白起早就想过了:“时机到了,我会如实告诉他,山长不必为此觉得烦恼。”

对上讲不通的她,百里沛南只觉心乱如麻,怒浮于慌之上。

“简直胡闹!”

陈白起见他动了怒,虽说她也想当一个听他话、乖巧又顺从的好弟子,事事如他意,可是——“唯有此事不行。”

百里沛南气窒,算是领教到了她的固执。

陈白起见他穿得单薄在室内站了这么久,身上冷得打了一个哆嗦,便也不与他非要争执出个结果,立即从架上取来衣服给他披上,可此时百里沛南正与她发脾气,自然避挡冷颜,不让她靠近。

是以她努力了半天,就跟老鹰抓小鸡似的,也没给他将衣服穿上,这时忽然有人在外敲门。

笃笃——

“白起,起了吗?”

是相伯先生温柔低转的声音。

室内的两人呼吸有些滞凝,都同时停下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