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抬眸,像落鸿坠落一片落叶,起风,又平息,平静波澜的眸子锐减了几分他面容上的年龄弱气,让他多了一种帝王才有的君临霸气:“孤的名讳。”

孤?

再联和一下少年的衣着气质,谈吐话音,一个人的形象与之重叠在了一起。

——南诏王。

“是你。”

楚沧月记起来了。

他台案上曾摆置过一份他的资料。

少年君王鸦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在死地你侥幸活了下来,但不会次次如此幸运。”

楚沧月闻言笑了一声,但他的笑却别人不同,那是一种月光浸霜的冷质感,那舒展开来的眉眼,煞气凝结成了浓重的杀意。

“周王朝的人啊……之前的帐还没有跟你们算呢。”他微微上倾些身子,低压声量,眼神却扼住白马子啻周身:“来得正好。”

他的颓废与无谓早在得知陈白起还活着的那一刻便消散无踪了,如果这阳间还有陈白起,那楚沧月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活下去,他不舍得去没有她的世界。

所以,当初在他有意无意随之任之的事,事后彻查,便也非全然不知这其中内情。

他又看转过视线,看向上方只差摆案品茗一样悠闲看戏的后卿所在:“当初在死地发生的事也有你的手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