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起握住了谢郢衣伸汗湿发凉的手,无声安抚着他紧张的情绪。

他感受着她手心传递过来的温暖,怔仲地看着她,心头各种滋味都有,只觉眼前的一切跟做梦一样不真实。

“芮、芮儿。”

他试着喊她,以一种最亲昵的身份来更贴过她。

“我在。”她应声。

他眼中的迷茫一下清醒过来,反手握紧她的小手,眸中的沉郁之色被隐匿进了更深处,孤云散去的星月熠熠,他下意识模仿了相伯荀惑那张欺世的假面具,嘴角亦漾出一丝柔情似水的笑意。

“我知道。”

喜台上站着的长辈们见到他们如此“恩爱”相牵对视的场景,都欣慰一笑。

那深情的腔调又唱到了:“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两个执手的人步上台阶,后面抬着裙摆的人便退身而下,陈白起与谢郢衣两人相牵相依地走上喜台,而观礼者都留在了下方。

喜台搭建得甚为气派,格局上面有祭天的六牲六畜台案在中央位置,弧形两旁站的是女方与男方的亲人亲属,姒姜与巫长庭等皆在其列,主位则是陈白起的父亲陈孛与谢郢衣的父母。

按照巫族的婚礼习俗,一祭天神,结婚契,二拜父母,见证明,三谢大地,宴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