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无须如此。”陈白起见他强颜欢笑,心底也有些不好受。

相伯荀惑看她,少女眼中清清柔柔,不染纤尘,他求不到她的情意,要来了一份在意亦是好的,他温柔道:“这本是我的心底话,并不勉强。”

一说开,再之后两人的气氛由于一人有意引导一人有意配合,倒是十分和谐。

毕竟政务在身,姒姜那边还在等着她,陈白起很快结束了话语,礼貌地向相伯先生告辞。

相伯荀惑最后似不经意提了一句:“以后,可不要再对我避门不见了,想见你一面还得在重要场合,若朝上传出太傅与右相私下不和的谣言,于秦国不利。”

避门不见?

什么时候?

陈白起怔了一下,觉得她没干这事啊,但稍一想,便大抵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在背后欺上瞒下了。

“……抱歉,以后定然不会了。”她有些尴尬应道。

“那便好。”

他若柔翎浮水般和善一笑,也不是在怪罪她,他只是在给某些人上眼药。

在她离开之后,好像将室内的温度一并给带走了,乌云恰好遮挡住了阳光,忽然暗下来的光打在地上,相伯荀惑静静地站在偏殿内,半边身子都被黑影折了去,眸底翳翳深深,勾缠着阴诡的神色,不知何时面上的笑意褪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