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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暮霭,渭河畔传来了暴躁不安的马匹打鸣,十几个穿着灰狼皮斗篷的人急促骑马赶至出事地点。

看到河岸两边留下的尸体,已引来周边林间猛兽前来的啃食,只是被突出其来的马蹄声给惊走,浅滩倒映着群峰的河水已是浑浊一片,暗红色的血一股一股地流入河中,一路浸染到下游,由深到浅。

“全都死了!”

他们怔然看着血流成河的面画。

一道修长冷峻的身影翻马下地,他似有怒懑在心,斥责道:“我让你们在军中好好地盯着虚一卢的一举一动,你们便是这么盯的?”

其余的人都下马而立,见前方之人发怒,他们身躯受不住地抖了一下,连忙跪地:“这些时日,他一直不曾做出什么有害防碍军机之事,这一次派遣斥侯出关探兵也实属合理,我、我等……”

男子摆了摆手,让他们噤声,不必再言了。

虚一卢这人城府极深,他或许早就知道军中有监视他的探子,所以他始终不曾露出一丝马脚,这一次他虽害得千名斥候被敌军所歼,但也事出有因,他想圆话也圆得过去。

“这只是开始……他一定还有下一步计划!”男子没看明白这虚一卢这么做究竟有何目的,他并不相信虚一卢如此目光短浅,派一千斥侯出关只为令他们出来送死。

有人忧心:“怎么办,若这事被圣主知道了……”

男子冷然打断:“圣主最迟明早便会到达函谷关,你们最好牢牢地看管住虚一卢,无论他做任何事都必须及时汇报!”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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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内鹿原的虎氏十一村,一支乔装成普通农汉的队伍趁夜打散奔赴了这十一个村落,他们每个人身后都背着囊鼓的一个大包袱,凹凸不平,那沉澱澱的重量几乎能压垮一躯壮实的青年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