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哒哒——的脚步疾冲过来,带煞的阴寒长兵尖器抵住了陈白起周身。
陈白起一手搀住昏迷滑倒的后卿,无视周围的威胁,撑膝从容不迫地站直了起来。
透扔了长弓,跑近急声喊道:“相国!”
“只是晕了。”
看人在陈白起的怀中,透回想起方才相国之前从高处摔落那一幕,他连呼吸都是凉的。
“将相国还来!”透咆哮,眼中布满血丝。
陈白起这一次倒没有轻飘飘地应他一声“好啊”,她缄默着站在那里,像在思考。
透攥紧双拳,脚下如长根扎土一下定在那里,他狠狠地瞪着她,他很想不管不顾地冲上去将相国从陈芮手上抢夺回来,但是……他不能。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要更靠近相国那暗晦似海的心思,相国不愿的,他连倒都要倒在她身上,他又怎会愿意离开她?
陈白起望了望天空盘桓嗥叫的鲲鹏,它还在等她,她又看了看昏倒在她身上的后卿。
“不还。”
清泠简短而无赖的两字,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撞入了透与其它尉兵的耳中。
他们茫然又惊讶地看向她,好似方才耳朵产生了错觉似的。
她弯下身抱起了他,之前他在池中抱她举步维艰,现在调了个个她却是轻松自若。
昏迷中的他眉染金辉,如金桂树下纤手弄云的月神。
比醒着看人时的他,看起来要柔软无害许多。
她对旁人吩咐道:“送个大一些的铁笼子过来,我便替你们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