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起简直被他气笑了:“你以为你现在离死还远吗?”
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说话了,关节也因遽散的体温而僵硬生痛,他抱着她走动,阵心随着她而动,阵线如同茧一样锁定在了她的身躯上,除了眼跟嘴,她没有一个地方能动。
她阖上眼不想再看他,哑声许久,最终只能评价这一句:“你可真是本性难移。”
比起别人的施与,他更愿意亲手去掠夺,前者是因为他害怕在别人收回手时,便会落得一无所有。
他思索地重复一声:“本性?”他看她,嘴角浮起一抹几不可见的苍白微笑:“我的本性亦是你。”
她说他,本性难移。
他答,我的本性是你。
她一下哑口无言。
他在说,他这一生对她的感情便如本性一样难移。
陈白起脑中不经意想起之前他对她那一腔如怨如诉的话。
“你怎么能……能让我输得这么狼狈。”
她当时脑中飘过一句自疑,她让他输了吗?
他又是将什么赌注放在了她的身上?
她重新睁开了眼睛,眸色漆黑而惘然,她身体依靠在他怀中,两人之间贴合严密,但她没有从他身上汲到一丝一毫的温度,她冷,他更冷,他们就像两块冰坨靠在一起,除了逐渐凝固成一块,并不能彼此消融在一起。